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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亲
来源: | 作者:曹中营 | 发布时间: 2021-01-21 | 5083 次浏览 | 分享到:

我的父亲曹应旺是一位勤劳、善良、遵纪守法、热衷于宗族事务的人。

民国二十七年,父亲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,4岁那年,爷爷为了躲避兵役,独身避难于趾凤乡长达三十六年。漫长的三十六年,全靠奶奶撑起这个残破的家,“上无片瓦遮日,下无寸土立足”,这就是我们家当时的真实写照。

父亲成年后,他对家族活动非常积极,特别是清明祭祖,他踊跃争先,当仁不让。他曾说过:10岁那年,他在葫芦地参加了含山公的祭祖,祭祖结束后,每人发七枚铜板,那时家里穷得叮当响,七枚铜板实为罕见,全家人无不为之涕零。

世祖含山公是曹老屋走出的子孙,官拜七品。为官期间,清正廉洁,深受百姓爱戴。他的为官之德、做人之道,一直激励着曹氏的后世子孙。

那次活动距今已几十年了,几十年来无论世事怎么变化,当时参加祭祖活动且健在的老人始终坚持并传承着清明祭祖活动。

自我记事起,宿松曹氏清明祭祖蔚然成风,上至白发老翁,下垂髫小儿,大家自觉发动,踊跃参与,缅怀先祖功德,传承家规家风。

父亲尊祖爱族,人人皆知。他对每座祖坟的具体位置、周围环境、祖先典故等都如数家珍、熟记在心。祭祖程序繁杂,流程要很多人参与共同完成,但每次敬香化帛,父亲都是一马当先。

自荐公墓园建成后,我们一家人基本是祭祖活动的义工。每年清明,父亲总是提香纸篓,在始祖墓前焚香、叩首,多少年来那真诚的背影,让族人一直铭记。

2016年我家搬到荐公墓园对面、麻密山王湾小学边居住,我和堂弟曹江华两家就一直尽心尽力,义务守护着墓园的一草一木。我们心里总是这样想:维护好先祖墓地,先祖会眷顾的。

祭祖并非形式,要心诚情真。几十年父亲虔诚祭祖,终有了回报。91年,哥哥考取了安徽大学攻读电子系。我的另一位堂兄曹侃(向阳)也考上了重点大学的核电专业。这一年我们王湾出了两个大学生,十里八乡都赞不绝口。因此,虔诚祭祖,功德无量,坚持必有回报!

父亲善良,乐于助人,有远见。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们龙安村周边的自然村落有不少男老人百年之时,都请父亲、堂叔曹进和王湾贤辈后生的母舅姚金发,给百年西去的老人洗澡、穿寿衣、入棺、封棺,一直到老人的丧事结束。这些阴德善缘之举,无疑为父亲添了福、增了寿。因为他一生患过多次重病,每次都是有惊无险,这岂不是善有善报。

十多岁的父亲就能明辨是非。解放前夕,有位曹姓私塾先生引导父亲将爷爷挣下的家业、房契、地契全部烧了。解放后,我家成了贫下中农,受到了国家的优抚,这与当时父亲的睿智是分不开的。

1956年父亲带头建起了王湾祖堂,时任队长是堂伯曹旺宝。堂伯是个好人,在任队长期间,王湾没丢一寸土地,没出现一次丢脸的事情。当时他叫父亲每丁收五角钱修祖堂,那时王湾只有40男丁,只能收20块钱。20块钱修两间祖堂、谈何容易。再之,刚刚解放,国家地方都是一穷二白,大部分家庭都拿不出五角钱。面对困境,堂伯和父亲没有退缩,他们走家串户,鼓励有识之士捐款捐物。在他们的努力下,祖堂终于圆满竣工了。

父亲为家乡的建设作出了不少的贡献。记得他一连三年参加了荆安村荆桥岭“四号渡槽”的修建工程,这座渡槽是大型水渠,是程岭乡很多村农田的命脉。三年来无论严冬酷暑,父亲都奔波在一线。

家庭建设也凝集了父亲的汗水。解放后通过全家人共同努力,在20世纪60年代建了五间瓦房。新房落成后,乡邻戚友都称赞不已。爷爷也因此落下了劳伤病,卧床十一载,最终于80年寿终正寝。

平时父亲身教胜言传,对我们虽然要求很严,但从不打骂。无论大事小事,他都身先士卒、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,尤其是在家族事务中,他经常对我们说“家族是血缘的传承,每个族人都要全心付出,这个家族就会壮大”。在历史长河中,我的父亲始终表里如一,毫无虚伪之言。

这就是我们的父亲,他忙碌的一生,无愧于社会,无愧于家族,无愧于亲人。

作者系宿松雅瑞美发化妆创始人、形象设计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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